在几乎所有文化中,影子表演是一种很普遍的文化表达方式,也是一种强大的媒介。
阿诺德·阿隆森在追溯当代投影现象的源头时指出,从理论上说,它甚至可联系到更久远的"柏拉图洞穴原理"。柏拉图把人们形容为锁在山洞里被迫面对墙壁的囚徒: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把身后的火堆在墙上映出的投影,误认为现实。
17世纪荷兰画家塞缪尔·凡·胡格斯特拉登的版画《影舞》。这幅1675年在鹿特丹完成的作品,显示出地板上的光源及表演者影子因大小不一而显露出的魔性和神性。
17世纪德国耶稣会信徒阿塔纳斯·珂 雪(Anastasias Kircher 1602—1680)的论著:《伟大的光影魔术》(Ars Magna Lucis et umbrae 1671) 中的早期幻灯装置的图片。
1860年英国科学家、威斯敏斯特大学皇家理工学院教授 、后来的校长John Henry Pepper利用玻璃和光的造成的反射关系在舞台上模拟“幽灵”的幻觉。这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所有全息图像的基础。
1779年见于日本的幻灯机,可以在空白墙壁上投射图像。
世界上最早的幻灯机藏于荷兰莱顿的布尔哈夫博物馆,由荷兰仪器制造商 Jan van Musschenbroek 于 1720 年左右制造。它曾经是莱顿大学物理学教授威廉·雅各布·葛洛夫桑德 Willem Jacob Gravesande 的财产。威廉·雅各布·葛洛夫桑德在其1720年的著作《物理学元素数学》(Physices Elementa Mathematica)插图中,描绘了该幻灯机的投影效果,并展示了其内部构造。
英国摄影师迈布里奇Eadweard Muybridge 1878年拍摄的“运动中的马”系列,通过排列的 12 台摄影机连续拍摄一匹赛马。这是计时摄影最初的案例,一种早期以摄影记录时间流逝的方法,主要用于记录运动的不同阶段以进行科学研究。它为后来的电影发展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1888 年 10 月,法国发明家路易斯·勒普林斯Louis Le Prince使用单镜头摄影机拍摄了《朗德海花园场景》。勒普林斯在他岳父位于英国利兹郊区庄园里拍摄的这一影片虽然只有 2.11 秒,仍然被认为是史上第一部电影。
1927沃那兄弟发行第一部有声影片《爵士乐歌王》两年后,美国著名舞台设计师罗伯特·埃德蒙·琼斯就敏锐地预言:“在戏剧中同时使用现场的演员和有声电影,可构成一种全新的戏剧艺术,一种如同语言本身具有无限可能的艺术。”与之互为印证的是,那一时期德国导演欧文·皮斯卡托使用电影在舞台上呈现客观事实,取代对话,甚至随着剧情进行评论,在舞台的不同位置交替和重复投射影像构成“多声部合唱”。
1920年代皮斯卡托使用影像的演出:《哎呀,我们的生活》。
1930年代,捷克先锋派戏剧家E.F.布里安(E. F. Burian 1904—1959)与舞台设计师莫罗斯拉夫·科瑞尔(Miroslav Kouřil 1911—1984)合作,就将投影手段运用于几部演出。在《青春觉醒》(1936)、《尤金·奥涅金》(1937)、《少年维特之烦恼》(1938)中,他们将电影与幻灯图像投射到包括台口在内的不同位置的纱幕或幕布上,创造了“戏剧影像”形式。图为捷克导演布里安1930年代使用影像的演出:《青春觉醒》。
1958年布鲁塞尔世博会捷克斯洛伐克馆,舞台设计师约瑟夫·斯沃博达与导演阿尔弗莱德·拉多克创造的现场影像与表演形式“复合投映”和“多屏幕投影”获得国际声誉,也是投影与新媒介历史上重要的里程碑。前者是一个结合了芭蕾、戏剧、电影和声音背景的奇观,改变了虚拟时空和现实时空的概念。后者由看起来像漂浮在空黑中的八个屏幕组成,为观众带来多方位的视听感受。
中国皮影
中国北方传统民居的窗与剪纸
非洲裔美国艺术家卡拉·沃克粘贴在房间白色墙壁上的艺术图像是按照印度、中国和爪哇皮影戏的传统制作的。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动态的黑色图像的故事。这些男女和儿童的身体在小屋和树木的背景下交织在一起。沃克通过一种17世纪和19世纪在土耳其、埃及、欧洲和非洲广为传播的历史方法,恢复了一种简单而快乐的叙事。沃克的影子轮廓 带有19世纪人物特征,例如宽大的裙子、手帕和礼帽,而丰满的嘴唇和强壮的体形和相貌让人想起非裔美国人的身份。这些最初看起来快乐而天真的影子几乎是幽默和讽刺的,揭示了艺术家发现的一种已消除的问题。
卡拉·沃克为威尼斯凤凰剧院设计的歌剧:《诺尔玛》。
南非艺术家威廉·肯特里奇(William Kentridge):“影子是你的一个翻版。你举起你的手臂,影子也举起它的手臂。你往前走,影子也往前走……我是它的控制者,但也为我不知道自己拥有的速度和灵巧感到兴奋和惊讶。它是我的延伸,而且不仅仅是我的延伸。”“我们正是在影子的局限和精简中学习的,我们完成了幻觉,并认识到自己完成了它,意识到了那个动作。”
法国艺术家波尔坦斯基:《影戏》。这个投影装置既神奇、肃穆又梦幻,充满了多方面的意义和联想。脆弱而精致的微小造型从温柔的木偶变成了邪恶的骷髅和超自然的生物,他们跳着“死亡之舞”在空间里静静地移动。作品参考中世纪寓言绘画以及中国、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的传统皮影戏,捕捉到了这个世界的普遍、原始的力量。虽然一开始看起来很黑暗和可怖,但它最终不是对死亡,而是对生命转瞬即逝的本质的微妙提醒。
挪威世界剧院活动投影装置:《叙述乐队》。挪威 “世界剧院”(Verdensteatret)是1986年成立于奥斯陆的多媒体艺术团体,由来自视觉艺术、作曲、演奏、表演艺术、电子发明、计算机工程 等不同领域的艺术家组成。世界剧院的作品有一个显著特点,那就是在看似互不相容的技术和材料之间建立微妙的联系。在他们创造的奇幻视听世界中,浮木、铁丝、自行车部件和骨 头等传统材料与电子和机械技术有机结合,再加上复杂的管弦乐或与空间有关的音乐作品,构造出光与影的宏观戏剧性场面,被形容为“看的声音,听的图像”。《叙述乐队》(The Telling Orchestra),是一个由电子机械控制的,融表演、装 置、影戏、动画和音响为一体的作品。这个作品原名《格陵兰音乐会》(Concert for Greenland),有时演员会参与其中,但有时也会仅展示装置。
巴基斯坦艺术家阿尼拉·夸缊·阿格哈:《交叉》。使用6.5英尺的激光切割木质立方体和一个灯泡,在房间内投射出奇异的光影。以此探讨伊斯兰宗教空间中错综的几何图形,在光影之间的相互作用。
墨西哥艺术家拉斐尔·洛扎诺·荷莫:《身体影像》,在公共空间设置的大型影像互动装置。
罗伯特·威尔逊:《带阴影的椅子》。影做为结构概念。取自威尔逊在1987年为洛杉矶歌剧院制作的瓦格纳的《帕西法尔》(Parsifal)。这把带有黑漆阴影的漂白桦木椅子 意在唤起一种渴望。罗伯特·威尔逊说:“我设计座椅时和创作戏剧一样用心。所有的细节都与形式和线条、时间和空间有关。”
日本艺术家杉本博司《剧场》。拍摄这张照片时,随着按下快门开始放电影,直到一部电影放完,快门再结束。长时间曝光使得银幕上的影像成了一种空白,这种曝光过程就像人出生时睁开眼直到死去时闭上眼,一生留下的也是一片空白。